那么,对此最着急的人是谁?
不仅仅是在光明大戏院售票处那个准备赴约咖啡馆接头的上海区人员,更着急的反而应该是设伏的七十六号人员。
七十六号是最着急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的!
那么,发生在光明咖啡馆外面的这次碰瓷事件,显然是被七十六号调查的重点!
吧嗒一声。
程千帆将打火机机盖合上,他的脑海中已经形成了这么一件闭环思考!
现在,要证实自己的猜测,可以通过一件事来验证!
“即刻联系为民日杂店。”程千帆说道,“问问他们,七十六号昨天或者说今天有没有抓一个洋人。”
“是!”李浩点点头,转身便去了。
……
为民日杂店,这是极司菲尔路的一个日杂店。
此前极司菲尔路有一个芳云日杂店。
芳云日杂店的东家单芳云被七十六号抓进去,不久便死在了七十六号,日杂店的小伙计小可后来据说还被七十六号的童学咏组长收养。
而芳云日杂店也荒废了,该地后来便开了一个书店。
此后没多久,同样在极司菲尔路又开了一家为民日杂店,这家日杂店便是上海特情组秘密开设的。
此日杂店从不参与任何行动,也不必特别监视极司菲尔路,他的作用便是开在那里!
是的,为民日杂店的作用便是开在那里,从不会主动联系、汇报上峰。
除非有需要的时候特情组派人来联系他们,询问一些并非需要特别监视就能得知的情况,日杂店的特情组人员只需要如实告知即可。
大约一个小时后,一个浑身酒气,打着酒嗝的男人进了为民日杂店买香烟。
“掌柜的,来一包金黄香烟。”男子一张嘴就满是酒气。
掌柜的刚拿了一包金黄香烟,就听得男子是说道,“算了,还是拿一包侠女牌香烟吧。”
“这位先生,仙女牌香烟是女士抽的。”掌柜的好心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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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那娘,咛以为阿拉不晓得哇。”男子抄着半生不熟的上海话骂道,嘴巴里嘟囔着,大约是老子就那些钱,那死娘们也要抽烟,她要抽烟,老子那还有的抽烟之类的话。
“先生,要不要买散烟?”掌柜的挨了骂也不生气,和和气气说道,“要么来几根金黄香烟,几根仙女牌香烟?”
“一包仙女牌香烟!”男子气呼呼说道,然后一咬牙又来了句,“再来一根金黄香烟。”
掌柜的看了男子一眼,似乎是没想到这人会这么买。
他压低声音凑过去,“先生,我这有假的仙女牌,你可以多买几根金黄香烟,要不要?”
“昨天和今天,店里有没有抓过洋人进去?”男子一幅囊中羞涩的样子,低声问道。
“有呢,昨天下午。”掌柜的警惕的看了看外面,点点头,“一个洋人被逮进去,在门口还骂骂咧咧的,挨了几巴掌就老实了。”
“一包仙女牌香烟,一根金黄香烟。”男子咬牙切齿,说道,还嘟囔了一句,“掌柜的莫害老子,那娘们是老烟枪,休想骗她。”
付了烟钱,将一包仙女牌香烟放进兜里,又急不可耐的将那根金黄香烟塞进了嘴巴里,迫不及待的划了一根洋火点燃,美滋滋的抽了一口烟卷,男子急匆匆的离开了。
“呸。”掌柜的吐了口唾沫,“怂货。”
……
桂倩用熨斗帮丈夫熨烫好西装。
她帮丈夫套上西装外套,又贴心的帮程续源抻了抻西裤的裤脚。
程续源从女儿的手里接过一顶黑色的礼帽,夸赞女儿懂事。
五岁的男孩听得姐姐被夸赞,拿了自己的毛线小帽子递给了爸爸。
程续源被儿子逗得哈哈大笑,他将小帽子给儿子戴好,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我家细仔也好厉害。”
他随后随手从妻子的手中接过了一个公文包。
“好了,你好生在家,我忙完事情就回来。”程续源对妻子笑了笑,说道。
“阿爸,我要吃鱼。”女儿一脸期盼说道。
“好。”程续源高兴点点头,“阿爸下班回来,带一条这么长的鱼回来。”
说着,他比划了好长好长的大鱼。
看了妻子和女儿、儿子一眼,程续源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
来到巷子口,他和一名手下点头示意,两人伸手各招了一辆黄包车,很快便消失在了狭长幽远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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