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的同志中,有一位年轻的同志,名字叫谢文章,他的父亲谢天华同志,在民国十六年的四一二同样牺牲在龙华。”
程千帆闻言,看了彭与鸥一眼,看着彭与鸥悲伤的面容,他的内心同样是被悲伤充满,父子两人竟相隔九年都牺牲在龙华!
“与谢文章同志一起被捕的还有他的妻子葛翠敏同志。”
“葛翠敏同志怀有身孕,我们得到的情报是,葛翠敏同志遭受敌人严刑审讯,依然坚贞不屈,目前生死不明。”
“混蛋!”程千帆没有忍住,拳头捣在桌子上。
“组织上希望你能够设法打探葛翠敏同志的情况。”
“我们首先要确认葛翠敏同志有没有遇害,她的身体情况如何。”
彭与鸥表情沉重且严肃,“谢天华同志、谢文章同志都为革命牺牲,我们要尽最大之可能营救葛翠敏同志。”
……
程千帆没有说话,没有着急表态,他在思考。
“很难。”他咬了咬牙,“除非我动用自己在特务处的关系……”
“绝对不可以。”彭与鸥立刻说道。
为了营救一名同志,将另外一名同志置于完全可以预测之危险之中,这绝对不行。
‘火苗’在敌人内部绝对不能同红色有任何瓜葛,哪怕是隐蔽打听消息也不行。
你一个特务处特工,平白无故打听被抓的红党的消息,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此前,沪上红党在上海警察局是有自己的同志的,甚至是在龙华警备司令部内部也有自己的同志。
但是,大大前年、大前年、前年、去年,几乎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之大搜捕中,组织上损失惨重,太多的同志牺牲了。
特别是隐蔽战线的同志,更是几无幸免。
“我会尽最大可能去打听消息。”程千帆表情认真,看着彭与鸥担心的眼神,他继续说道,“彭书记放心,巡捕房同党务调查处有工作往来,这是可以利用的,我会小心谨慎的。”
“一切小心。”彭与鸥语重心长说道。
“是。”
……
夜色深沉。
程千帆行走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