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婶子不说,自己也能猜出一二。
如今六月中旬了。
柳条胡同那里……那个女子腹中的孩子也就这几日就要诞下了,幸而……另外一个女子没有身孕。
孩子。
诞下!
进入六月以来,婶子的心情就一直不太稳定,常有念叨那件事,睡觉都不为安神。
“……”
“那个贱人!”
凤姐将手中的西瓜汁大大喝了一口,而后细眉挑起,恨恨一语,丹凤明眸,多有厉色。
“……”
“婶子!”
“还是先静观局势,若然生下的是一个女子。”
“婶子何有担心?”
“婶子,坐!”
沙发!
京城之内。
沙发盛行,除却一些正式的礼仪厅堂之地,沙发都可陈列,而且坐着很舒服。
关雎这里的沙发,都是定做的。
用料都是一等一的,质地、触感更是顶尖。
将手中玻璃杯落于桌案上,服侍着婶子坐下,秦可卿低语一言,抬手召过远处的侍女。
“来一壶西湖龙井!”
“……”
“是!”
侍女一礼远去。
“……”
“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我都不在乎了。”
“想要入府!”
“不可能。”
“就算是大老爷那里……也不能够。”
凤姐单手握拳,重重落于面前的案上。
“……”
“婶子。”
“事情如此,我的过错。”
“若是去岁,我不拦着你,你将她处理它处,或许就没有今日之事了。”
秦可卿紧挨着坐下,挽着凤姐的手臂,惭然低语。
去岁之时,婶子本想要趁着琏二爷不在京城,将那个女子处理掉,处死没有必要。
将孩子打下。
给那个女子一些钱财,让她离开京城。
当可以做到。
自己一时不忍,多有劝说,婶子没有那般施为。
现在……成为婶子的难题了。
婶子近月来,总是难以安睡。
半个月来,和自己一处歇息都有四五次了。
“和你无关。”
“就算去岁那个女子处理掉,扬州那个女子或许也要生事,还会有别的女子生事。”
“我……。”
“他……现在是越来越快哉了。”
“府中赚银子。”
“府外赚银子。”
“麾下的营生,一个个贱人那么多,可算遂了他的意了。”
“又捐官了,又显耀了。”
“……”
“我和他……。”
“哼!”
“他……心中估计在琢磨休了我吧!”
凤姐紧握的小拳头,再次捶打着桌案。
去岁放过那个贱人,没有处理她,是想着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不会有眼前糟糕的局面。
谁料……。
他……是铁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