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杨木火身上了,这着实太明显了,当本王不知道他们的意思?”
“甄应嘉?”
“他竟然有那般胆子?”
“还有金陵的一些人!”
“真以为将账房烧了,一些事就差不出来了?”
“……”
马车之上,小胖子越想越是愤怒。
这算什么?
这是不让自己继续查了?
这算是藐视自己?
藐视父皇的旨意?
“殿下息怒。”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江宁织造的账房没了,并不代表账目就消失了。”
“多年来,同江宁织造合作的商人,肯定都有自己的账簿记载。”
“可以从他们那里征调账簿,给于返本归元!”
“就是……少了江宁织造的本源账簿,倒是不好对比了。”
“这一招……的确算是釜底抽薪!”
“不过,有些人既然做出此事,肯定知晓内情。”
“一本本的死账簿没了。”
“一个个活账簿还在!”
秦钟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颗橘子。
杨木火死了。
被烧死了。
在账房内被烧死了?
还真是……突然。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可明白这件事不正常,就算走水了,不至于说跑不出来。
除非他自己不想跑。
或者有人不让他跑!
连日来对于江宁织造的巡查,已经得出不少结论,可以确定会有一些人要倒霉。
而今!
正要深挖一下江宁织造数十年来的账簿详细,账房不在了,这一招……很是干脆。
很是直接。
“活账簿!”
“沈三图……他应该知道更多。”
“甄应嘉!”
“此人貌忠实滑,先前本王也询问过他一些事情,他都是浅浅点到,根本没有全盘托出的心思。”
“辜负父皇心意!”
“金陵其它的合作商人?也是一条路子!”
“就是……这一点他们应该也会想到了,接下来该不会那些账簿也都消失不见,或者走水了?”
“苏州织造!”
“杭州织造!”
“都没有这么麻烦的事情,江宁织造!”
“可恶!”
小胖子单手握拳,重重落在案上。
江宁织造的一些事情,大致可以理清楚,唯有一些细节不清楚,比如到底那些人参与其中了。
去年超过七十万两银子消失不见。
七十万两。
不是一个小数目。
现在。
江宁织造历年的账簿都不见了。
没有账簿,许多事情就不好查。
询问活账簿?
他们不说……也是无可奈何。
“走水!”
“此举……或许也明证殿下之前和我私下里讨论的事情。”
“这里可能相仿扬州盐务。”
“甄应嘉!”
“甄家在江南,在金陵,就是两江总督也得给面子,而能够让甄应嘉如此守护的人。”
“不难猜!”
“倘若事情真是甄应嘉所为,那么,单单他一人难以做到,肯定还有不少同道中人。”
“而事情这么久都没有捅出来,可见无论是金陵,还是京城,参与的人都不会少。”
“但凡利益不均,一切就会变化,非如此,不会隐瞒这般久。”
秦钟将手中的橘子剥开,分给小胖子一半。
账房走水,一切烧没了。
不代表一切都消失了。